岁岁长相见沈臻宁砚奚最新章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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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茶白磁

综合类型444万字连载中2022-02-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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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岁岁长相见》是茶白磁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,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沈臻幼时有段最寂寥的时光,待遇见他之后,那张少年人满是暖意的脸便深深刻在了心上。只是多年后,他眸色淡淡,她爱意深眷,“我自小所求甚少,而今唯有一个执念,便是同你岁岁长相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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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岁岁长相见》是茶白磁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,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沈臻幼时有段最寂寥的时光,待遇见他之后,那张少年人满是暖意的脸便深深刻在了心上。只是多年后,他眸色淡淡,她爱意深眷,“我自小所求甚少,而今唯有一个执念,便是同你岁岁长相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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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沈臻晃了神,后知后觉地将陶罐放到书桌空隙的角落上,眼神里裹着蜜糖似得朝他笑。见他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表情,便又轻皱了眉眼,退到门边。

  跨了两步走出门,又忽然一下探进了半个身子,“我走了,得空再来给你送好吃的。”

  说完又细心地合上了院门,踩着青石砖一步一步回家。

  侍卫在暗处胆战心惊,待周围没有了闲杂的脚步声,才走到院子里,单膝屈地战战兢兢道:“属下失职。”

  以往近公子身的人,都是这样被打发的,今日竟然失策了。

  “嗯。”宁砚奚看了眼装了满腹的紫砂陶罐,平静道:“去查一下她,查出身份就可。”

  “是!”

  宁砚奚将指尖抓住的暗器松开,猩红的血珠顺着肌理落到了掌心,伤口处带着微微的刺痛感。

  *

  毅勇侯府里,沈菁已经出了一趟门,再回来时又直奔西麓园。

  园子里洒扫的几个丫鬟拿着扫帚闹成一团,看见三小姐进来便停下行了个礼,随后又继续嬉笑打闹。

  沈菁看在眼里越加的生气,自己这还没出门那,就被这群人这般轻慢,若是真嫁了岂不是更要充耳不闻了。

  她停下了步子,带着点怒意道:“有没有点规矩?”

  丫鬟被突然的一声吼到,腘窝子一软连忙跪在了地上:“三小姐赎罪,奴婢知错。”

  “你们见到六小姐难不成也这样?”沈菁质问道。

  那几人低着头没敢应声,心里却有个小人疯狂点了点。确实见了六小姐也如此,若是赶着她心情好,指不定还要凑上来问一句在玩些什么。

  疏禾原是在院子里打盹,听着下头的禀报急冲冲地赶到了西麓园门口。花坛边又围了几个丫鬟,被三小姐看见一并罚了跪。

  有不安分的撇着眼看见疏禾赶来,瞬时遇见救星一般殷切地朝她打眼色。

  “三小姐喜怒。”疏禾顾不得他们,拿捏着笑殷勤地屈身站到沈菁边上,“这些个不懂事的被放纵惯了,梅姑姑也早跟小姐提过好几次。但您也知道,小姐一贯不爱管这些事儿,便一直这么拖着。”

  “您莫要为着这个气坏了身子,奴婢这就将她们打发到后院干粗活去。”

  沈菁听着怒意虽未消,但也知道疏禾是沈臻的贴身侍女,再大的火气也不能洒到她头上去。

  只得沉下气来,僵着声问道:“六妹妹可回府了?”

  “小姐尚未回府。三小姐若是有要紧事,可留份字条。”疏禾看沈菁一直来来回回许多次,似乎真是有迫切的事。但也不能说让小姐回来后去寻她,毕竟身份摆着不能颠倒过来,便只能让她留个信儿。

  沈菁想了会儿摇了摇头:“不了,我改日再来。”

  等这位小姐甩了甩绣帕子出了西麓园,疏禾才直起身子长吁了一口气,让跪着的几个人都起来去掌事那里领罚。

  摆了大丫鬟的谱打理完事儿,心里又开始念叨。

  原来不止自己被养废了,这整个园子的小丫鬟都随了小姐那肆意的性子。

  沈臻这小半个月都早出晚归,身边也没带丫鬟。香菱香禧一开始还忧心忡忡的,担心小姐在外头顾不好。

  但没过几日便能跟着疏禾一道儿,背着梅姑姑斗蛐蛐儿。

  这蛐蛐儿也是小姐赏的,她自己逗觉着手酸,便让屋子里几个丫鬟都学着点。

  似水亭边移植的芍药这几日开得热闹,桃红色的几朵挨在一起,连成了串儿。

  这日里来了个埕秀院里的老嬷嬷,没寻着小姐便径直回去了。原以为没什么大事,可不想晚间那老嬷嬷又来了一趟。

  说等小姐回府了,烦请她去一趟老夫人院里。

  香禧消了的忧心劲儿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来来回回地在门口走动:“这可怎么办?”

  “我觉着这几日小姐回来脸色都看不出什么喜悦之情,定是在外头受了委屈。今日还要去被老夫人训话,疏禾姐姐,咱们小姐可怎么办呀!”

  疏禾也探着身子在祈祷自家这个不着调的主子能早些回来,但听到香禧喋喋不休说的一串,噗地一声笑了出来:“你若能从小姐脸上能看出些什么,那我真是要管你叫姐姐了。”

  “疏禾姐姐!您别闹我。”香禧喊道,“我们小姐不是一直都温温和和的,也会同我们打趣儿。但这几日回来,都不怎么同我们说话,那可不是受了委屈吗?”

  疏禾回身,将香菱也一并叫了过来,收了笑严肃地看了两人,“我贴身伺候小姐这么些年,从未见她有过什么情绪。你们须得知道,小打小闹都不打紧儿,但万万不要以为小姐真是粗性子。”

  “以后要多紧着点小姐,莫要同她没大没小的。”

  香菱和香禧只在刚进府那里听过疏禾的训,今日突然这一下听着一愣一愣的。迟缓地点了点头,道了句“奴婢知道了”。

  门外掌灯的侍女又点着了一片院灯,点点烛光里衬着一整座园子。

  疏禾知道这一时半会的,她们两也不能理解自己的话,便散了让两人都去侯府门口等,自己则继续守在门口翘首以盼。

  自家小姐是个极好相处的,不用费劲心思去想着她今日想吃些什么,用些什么。更不用去成日里千般捉摸着她一时是兴致高还是兴致低。

  她常常几个时辰都不说话,但看见底下人闹笑话了也会跟着笑几声,等着这片人散了,她又独自坐着许久。

  府里几位小姐都喜欢在老夫人面前撒娇,老夫人也一贯都纵着她们。可唯独小姐,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,从不露出娇气的一面。

  久而久之,她们便习惯了,有时还会传叨六小姐是个闷葫芦。

  可究竟是不是闷葫芦,只有小姐自己知道吧。

  *

  沈臻酉时才回的府,马车的锦帷一搭起,便见香菱和香禧两张关切的脸,四只手齐刷刷地探过来扶着她下了马车。

  “小姐,老夫人让您过去。”

  沈臻点了点头。

  她手里拿着包杏色封皮的蜜饯儿,唇齿间还有梅子的酸甜味在绕,“可要尝尝?”

  香菱和香禧眼神望着那绯色的果肉,咽了咽口水,却又一致摇了摇头。

  沈臻也不再多问,穿过中西门一路往西麓园走。

  进了园子便见疏禾小跑地迎上来,又随手将蜜饯递给她。

  疏禾接过便走到了小姐身后跟着,过了半会儿愉悦地道:“小姐,这脯子您还吃吗?我吃着味儿极好。”

  沈臻也赞许地点了点头:“我也觉着不错,都赏你了。”

  香菱香禧两人闻声,刷的一下双双回了头。眼神里带着些郁结的情绪,好似小结盟里得了个背叛者。

  方才明明是她一脸的真切,心疼小姐的模样,怎么转眼又肆无忌惮地开始笑闹了……

  沈臻回园子换了身衣裳,重整了妆容,到埕秀院时主屋里已经半熄了灯。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守夜的丫鬟笔挺挺地立在廊下。

  老嬷嬷进屋去通报,隔了半响才走出来,欠了欠身道:“六小姐,老夫人睡下了,劳烦您明日再过来。”

  六月的夜还是带着冷意,沈臻站的有些发僵。闻言得体地点了点头,慢慢转过身子离了埕秀院。

  疏禾跟在她身侧一路都不敢说话,但主子一回园便恢复了那个闲适的性子,睡前还饶有兴致地看了许久的话本子,也就随着她放下心来。

  第二日老老实实地未出门,用了早膳便去埕秀院请安。到的时候章倩凝同沈晗也在,与老夫人一道吃了些素粥才回的。

  沈臻浅珉了一口手边的白茶,等着祖母训话。

  沈老夫人坐到梨花榻上,询问道:“听闻这几日菁儿一直往你园子里跑?”

  “是,祖母。”

  “她寻你做什么?”

  “回祖母,孙女这几日时常外出喝茶,所以一直未遇见三姐姐。”

  沈老夫人斜睨了眼,“你三姐姐的亲事已经定了,是飞骑尉宁维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“这门亲事必须得成,你莫要帮着她做些想糊弄的事儿。”

  沈臻一贯低着头,只是眉眼间的温和不复存在,木然地又应了声,“孙女记下了。”

  沈老夫人接着道:“我也不同你隐瞒,宁维这人我自是瞧不上的,但他偏偏姓了宁,又同镇国公府有些渊源。”

  “这些年你二哥哥同世子爷交好,我自是欣慰的。但又觉着他是个不争气的,只是花天酒地的事搭了一手,正事却一件都办不成。”

  沈臻无心去揣度祖母为何要搭着镇国公府,只是心下失落落的。这些人偏什么坏心思都往自己身上猜,哪怕自小被护着点,也不会被推到如此难堪的地步。

  “罢了,我也不同你说这些了。”沈老夫人叹了口气,“宁家四姑娘及笄礼快到了吧,邀了你做赞者,这是好事。我找了嬷嬷教你礼仪,这几日就在府里好好学着。”

  沈臻满心不愿,但只得哑着嗓子应下。

  疏禾在园子里迎了好几位教习嬷嬷,心中也是一阵一阵的憋屈。

  这宁四小姐的娘亲是长公主,可她又不是。自家小姐赏脸去给她当赞者,怎么还要这般隆重地对待。

  这不是颠了个儿吗。

  沈臻在府里闲逛了一圈,才回的西麓园。两位教习嬷嬷已经在后院里坐了近一个时辰,个个都是双手合起规规矩矩又面无表情的模样。

  香菱和香禧陪着站了许久,看见小姐慢悠悠走过了半园门后,脸上绷着半天的心思才瞬间活络了起来,亮着嗓子喊了声小姐。

  两位嬷嬷也顺势起身,左右手交叠放于左腰侧,稳当地俯着身子齐齐喊了一句:“给落云郡主请安。”

  沈臻脚下的步子一顿,自打几年前被封了郡主之后,这是第二次见到这么满当的宫礼了,第一次还是来宣旨的那位公公。

  沈臻轻落落地望了嬷嬷们一眼,没有着急喊起身,而是走到了玫瑰椅上坐下,才闲淡道:“起吧。”

  两人道了一声“是”便将双手放回了腹前,一致抬头低眉,眼神都落在地上。

  沈臻透着粉的指尖无声地敲了下扶手,又把眼神往香菱香禧两人那处看了一圈,再收回来准备说话。

  “嬷嬷们是祖母特意请来的,我自当将你们当做夫子来对待。只是今日咋一见还无法分辨,烦请嬷嬷都说一下该如何称呼?”

  “回郡主的话,几位主子都唤老奴珂嬷嬷。”右手边的步子挪了一下点儿,欠了欠身答道,“这位是余嬷嬷。”

  沈臻半弯着唇畔应了一声,这两人身子都胖了些,说起话来带着些浑厚的调子,一看就是在宫里伙食好手头活又少,许是还配着小丫鬟的资深老嬷嬷。

  接着又问了几句,才知道两人先前是伺候贵太妃的,几年前贵太妃移居了行宫,他们几人便留在了宫里没跟着去伺候。

  “如此,日后便有劳两位嬷嬷了。”沈臻点头道。

  “老奴不敢当。”

  沈臻的今日起了早,又没有去禹水巷见那人的兴奋劲儿,随又泛起了困意。

  嫩白的手收回荷花袖里,开口道:“给两位嬷嬷单开个院子,若有什么要备着的尽管吩咐人去取。今日便到这儿了,退下吧。”

  珂嬷嬷同余嬷嬷心里都顿了半下,却见沈臻直直地便起身离开了。两人直起身子,面面相窥了会儿,才跟着来领路的丫鬟走了。

  香菱香禧一左一右慢了半步围着沈臻,心中给自家小姐疯狂鼓掌。

  “奴婢还当您会悚那,没成想您就这样三两拨千斤的打发了。”

  “小姐你可不知道,奴婢站得腿都麻了,硬是不敢出声儿。”

  “就是啊,那两嬷嬷可太严肃了,一个时辰臀子动都不动一下,就低头看着自个儿前头的一小寸地,奴婢还当她们睡着了那!”

  沈臻笑着听她们两一搭接一搭地聊,路过小花园的时候突然想起昨日还在城西的煎饼铺子定了些饼。

  今日若是不去岂不是尝不到了。

  这般想着,沈臻的困意也消了,脚下加快步子回屋换了身衣裳。

  *

  疏禾让人在园子的东边收拾了个一进一出的院子,左右两边厢房各安置了两位嬷嬷,

  又让小厮去库房搬了些风雅的字画挂在正房的堂屋中。

 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,两位嬷嬷正好绕过屏门走进来。

  余嬷嬷比珂嬷嬷年长一岁,但看起来却像是老了好些。她走在最前头,暗自打量了一番屋子,心中腹议。

  这毅勇侯府前头都是玉一层金一层的,但一过这中西门,便贵气全无,墙上挂的屋里摆的都不是什么稀罕物,但这些年皇上赏的,不都是给沈家三老爷的吗?

  疏禾走上前,将院子里的事简单地提了一遍便准备回主院。

  其实还排了几个丫鬟过来,其中有一个算是疏禾“一手带大”的小婢女,将她留下主要是想让她观察观察这宫里的老嬷嬷是如何处事的。

  趁机学一手,今后跟小姐出去就可以展现一番大丫鬟的能力。免得小姐总是一声不吭,干坐着喝茶。

  回到主院中,中堂的菱花门紧闭着,香禧香菱一左一右守在正方门口,两人神色紧张,直勾勾地盯着垂花门。

  疏禾一眼便看出了是这么回事,毕竟是过来人,这种事发生得多了,也就能自然处之了。走近她们两身旁,问了句:“小姐有说何时回来吗?”

  这话一出,香禧连忙跳起来捂住了她的嘴,用蚊子叫似的声音说道:“疏禾姐姐,你轻着点儿。”

  香菱也急忙沿着长廊走了一圈,看没有路过的婢女将话听了去。

  疏禾抬手将比自己矮半个个子的香禧推开,满不在意道:“放心,老夫人和夫人们都不爱盯着我们主子。可能来的无非就是几位少爷或者小姐,八成都是在外头闹了事儿来西麓园借银子的。今日……”

  “疏禾姐姐!”

  疏禾话还没说完,刚沿着长廊走到院门口的香菱便快步跑回来,揣着气说道:“三小姐正急冲冲地往这儿走那。”

  “啊?”疏禾蹙眉不解,“怎么没有底下的人来通报?”边说着便走到垂花门口拦人。

  沈菁刚走过青石路,步子还没买上台阶,就被挡住了路,不耐的推开她:“让开!我要见你家小姐。”

  疏禾踩着步子不动,福了福身坚决道:“回三小姐,我家小姐今日身子不适,现正睡着那。”

  “早上才去过祖母院里,现下就身子不适?”沈菁语气不善地质疑道。

  疏禾:“是。”

  沈菁:“这大白日的,应该还未熟睡,我进去看看她。”

  香菱和香禧站在垂花门后头,侧着耳朵探查。

  听见三小姐一心要进来的样子,心中咋起的紧张还在往嗓子眼儿升,便却听见疏禾一副从容不迫的语气说道,“小姐睡前说莫要人打扰,三小姐万万不要逾越了。”

  “你!”沈菁哑然,这逾越两字用得可真真是好。

 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三叔三婶离家的头几年,沈臻过得连自己这个庶女都不如,而今却一跃成了谁都不能逾越的郡主。

  姐姐想见个妹妹,竟然被一个丫鬟这般拦着。

  沈菁气得拂袖离去。

  近几日本就心中不平,今日连着一贯好说话的沈臻都给自己吃了闭门羹,这沈家的姊妹果真都是一个德行的。

  还是姨娘说的对,凡事乃要靠自己,如此被随意搓揉的都没有好结果。

  **

  沈臻临着天黑才娴熟地翻过高墙回府。

  其实翻墙上树这些个技术活,都是沈臻的强项。上次被四姐姐压着还不好意思舒展,这次动作倒快,一下子便蹦进了毅勇侯府,躲过了巡逻的家卫往西麓园而去。

  梅姑姑不知道沈臻出去过,在园子里遇见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刚睡醒出来散步,关切地问道:“小姐,可要让人去备晚膳?”

  沈臻其实吃了一下午的煎饼,但若是说不饿又怕梅姑姑起疑心,便借口说食欲不佳只要一份稀粥。

  疏禾也是到太阳落山后才闲下来,眼下正心痛地站在主院门口忧愁。

  沈臻习惯性地绕着腕间的系着的丝带,探着半个身子问了句:“你似乎心事重重。”

  疏禾听见声音先是啊了一声,紧接着又红了脸。

  小姐自小就长得好看,日日看着也倒是习惯了。但没想到这突然一下的出现,却还是让人惊艳了一把。

  淡眉如秋水,玉肌伴轻风,确乃吾之所羡。

  沈臻没去细究她这一阵白一阵红的脸色,举步跨进院子,澄澈的眼眸中带了些轻掩的失落。

  今日那人不在禹水巷,独守院门的滋味比以往更加难熬了。想知道他究竟是何人,但又怕惹他不喜。

  多年前就是擅自排人查了爹娘的行踪,惹了他们的不快。这样冒失的举动,不想再在他身上也发生一遍。

  疏禾转身跟上沈臻,默了半响还是憋不住开了口:“小姐……栖枝院里的几个丫鬟都被罚了,现在一个个都躺着起不来身。”

  沈臻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府里,一听栖枝院也完全不知道是哪儿。

  疏禾:“小姐您说怎么办?她们一个个都还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,今后落了病根子可如何是好。”

  “嗯……”沈臻拉过袖子打了个哈欠,“请大夫去看看。”

  “可是余嬷嬷不让请大夫,还说这只是小罚。”

  “这与余嬷嬷有何关系?”

  “栖枝院不是拨给两位嬷嬷暂住嘛,奴婢听闻老嬷嬷都是有小宫女伺候的,便也挑了几个去伺候。哪成想……”疏禾沮丧道,“从贴身的到倒夜水的,通通打了个遍。”

  最主要的还是那个从进来就一手提拔的丫鬟,也被打的痛哭流涕,一副要半身不遂的模样 。好好的一根苗子,就这样枯萎了。

  沈臻:“那你再派几个,将人去换出来。反正伤成那样,也没法伺候了。”

  “回小姐,奴婢觉着没人敢去……”

  沈臻这才反应过来,侧过身同情般的望了眼疏禾。这宫里来的教习嬷嬷开始发威了,若是以她们的标准,这整个西麓园里,怕是只有梅姑姑能入得了眼。

  “那就不必管了。”沈臻道,“再派人去说一声,明日一早让她们过来吧。”

  疏禾顾虑着应下。

  走在园子的路上,心中突然觉着害怕。

  西麓园里服侍的人多,但主子却只有一个,是以人人都偷个懒也出不了什么大事。

  原以为小姐不去惩戒这些是对下人的放纵,可今日这事才发现,小姐是真的不屑地去搭理。

  她能一贯对下人的无礼视而不见,到真出事的时候,也不会挂在心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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