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狼免费无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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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吃瓜人

综合类型467万字连载中2022-03-2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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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遇狼》是吃瓜人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,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魏文昭这个人风流俊美,自幼便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,在弱冠之年娶了恩人的女儿褚青娘为妻,高中探花了以后迅速休妻娶了那能让自己一展宏图的妻子,从此前途无量,可后来他渐渐发现,还是比较喜欢褚青娘....展开全文

《遇狼》是吃瓜人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,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魏文昭这个人风流俊美,自幼便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,在弱冠之年娶了恩人的女儿褚青娘为妻,高中探花了以后迅速休妻娶了那能让自己一展宏图的妻子,从此前途无量,可后来他渐渐发现,还是比较喜欢褚青娘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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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褚童娘拍拍陆舒媛,让她回到父亲身边:“青娘不敢,只是您对青娘并无男女之心,何必再三求娶。”

  陆华安确实对青娘没有男女之情,可他欣赏这个女子。当初陆夫人,嫌管家上门道谢不够诚意,自己不能起身,就请褚青娘进府亲自道谢。

  陆夫人一眼看中青娘稳妥,请自家老爷求娶,将来做继室。陆举人看青娘遇富贵依然进退有礼,就有几分器重。请媒人上门,回话说的最多的就是,小院有多干净整洁。

  而且院子虽小,却在墙角种着一丛金菊。再加上陆举人几次见到青娘,明明是最没法干净的吃食生意,可青娘每次都清清爽爽,不见半点烟火气。

  比如今日刚从码头过来:青丝成髻,一丛珍珠做蕊绒花簪,桃木彩绘雕花梳压发;上身绣花襦,下系百褶裙;微风习习有浅浅桂花香。

  干净中透着雅致,没有一点摊贩市侩之气,这样的女子心中自有定数,怎么能不让人欣赏,可惜她不愿入陆府。

  陆华安也不强求:“听说褚娘子在找摊位,我让管事腾几个,你挑挑看?”

  褚青娘笑道:“都是辛苦挣钱,抢别人家总是不妥。”

  “青姨~”小姑娘有些不舍。

  陆华安拍拍女儿肩膀,对褚青娘更多几分敬重:“媛儿和你有缘,这丫头舍不得你,不如给你做个干女儿?”

  “干娘!”陆舒媛不管青娘答不答应,丢开她爹,跳过来挽着青娘撒欢“干娘”

  褚青娘笑的眉眼弯弯:“乖孩子,明儿干娘给你好好备份见面礼。”

  ……

  青娘到吴家,帮忙的街坊笑着起哄:“大厨来了,掌勺人有了!”青娘也不扭捏:“掌勺是不行,凉菜我看看。”

  吴俊也穿的喜庆,头上还簪了一朵红花,红着脸到临时搭的灶棚下:“今日辛苦褚娘子。”

  褚青娘系着围裙,筷子拌一盆凉菜,回头笑道:“有什么辛苦的,难得帮你一回。”

  吴俊脸红红走了,旁人只当他喝多酒,还说:“俊哥儿不容易,不许再灌了!”

  吴俊脸红红偷想,青娘穿着围裙忙碌的样子,多像嫂子张罗弟弟娶媳妇。

  热闹一天等人散了,青娘和街坊收拾好厨房桌椅,才取了围裙,等她洗手净面再出来,帮忙的都走了。

  吴俊看着她鬓角一点微湿,心头小鹿乱撞:“我送你。”两人出了院门,街上零零散散行人。

  “我给弟弟在乡下,置了十几亩地一院宅子。”

  褚青娘只当闲话:“日子尽够过了,将来想在县里做点小生意也简单。”

  “阿朗成婚我们就分家……”夕阳下,吴俊脸红成一片布,结结巴巴说不下去。

  褚青娘一个外人,斟酌道:“……兄弟大了自然会分家。”

  “青、青娘,我喜欢你很久,想娶你,童儿很乖,我也喜欢。”

  ?

  褚青娘转眼看,才发现吴俊脸红通通,看着她的眼却星光灿灿,欣喜羞涩都在脸上。

  青娘才来怀安,进货时板车陷到坑洼里,遇到吴俊帮她把车推回家。知道青娘还带着孩子,吴俊就主动揽下进货的事。

  褚青娘知道,当初套刺头麻袋,让人不敢再叫‘烧饼西施’的,也是吴俊,只是:

  “……抱歉”她对他只有邻里之义。

  青娘走了,留下吴俊在原地,吴俊悄悄握起拳头:他不会放弃的,他会用诚挚打动青娘。

  陆家结亲郑而重之,摆酒请乡老亲友,陆舒媛一身彩衣堂前磕头。陆家送上认亲礼,褚青娘也不含糊:赤金项圈富贵锁,让姑娘带出去绝不会掉价。

  这样认真,就是正儿八经的亲戚,街坊邻里待青娘越发不同:那可是陆家,在怀安富了百年的陆家!

  褚青娘倒还是老样子。

  日子一天天过去,春景遍布大江南北,脚夫们干活,开始赤着臂膀穿汗褂。街上姑娘也悄悄,穿起夏衣飘飘。

  褚家生意依旧很好,甚至有一家短途船老板,和褚家定了契约,每日往临县发卤肉三十斤。

  只是这熟食搁不久,做不成大生意。即便这样程家父子,还是跑了几个码头联系船家,让周围三四个县,都有‘码头卤味’。

  三年前租下大院,五尺大锅熬了两年粥,终于迎来它真正的用处:大锅熬肉!

  每天上百斤的肉,在锅里泛泡炖煮互相渗透,那真是香飘十里,远远就让人流口水。

  四月边儿天开始冒热,程万元带回一个消息:运河客运码头,老孙家脚店要卖!

  七百银子

  程万元一边擦汗一边说:“三间门脸,地段不错,就是前大后小,是个簸箕。”

  这在风水上有讲究,是往外簸财的。

  褚青娘亲自斟一盏凉茶,放到程万元手边,不以为意:“乱神怪力,我还说是个斗,往里边揽财呢。”

  主家不信这些就好,程万元也不信,真那么多讲究,不照样朝代更迭。

  青娘沉吟:“就是七百银子,有点贵,应该打听那附近成交的,还有他家生意。”

  程万元笑:“都打听过了。”不光那里,一个多月,怀安好点的地方,程万元心里一本账

  “他那院子后边细长,地方够大有一亩多,六百有点贵,五百五能买,只是……”只是褚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。

  “先生只要觉得这生意能做就行,银子不是问题,淮安县大小钱庄,等着人借贷。”

  程万元心落到实处,家主有魄力最好,他眼中万千通途一闪而过。

  褚青娘其实没想太多,只是置办一份稳妥产业,可程万元眼里一闪的雄心,忽然让她明白些什么。

  想了想笑到:“盘踞码头的生意,消息最灵通,以先生手腕,不出三年运河生意必有咱们一份。”

  竟然也有这样常远的眼光,程万元颇有些英雄相惜:“三年时间聚拢家资,弄清运河生意来龙去脉,聚拢人脉。”

  褚青娘接口:“三年不飞一飞冲天,三年不鸣一鸣惊人。”

  两人相视一笑,程万元心中豪气万丈,却还谦虚:“一鸣惊人不敢说,运河必有褚家船队。”

  “老夫都想好了,用厨房一隔为二,前边三分之一,修整成像点模样饭馆客栈,后边另开一门继续做脚店。”

  这都想好了,褚青娘笑:“这些事先生拿出章程给我看就行,只是咱们得先谈下生意。”

  两个人在正堂商量半天,虽说差百十银子也要做,但能省点是点,毕竟后边收拾还得银子。

  孙掌柜见褚青娘来谈生意,原本不想搭理,一个码头摆摊的也想买他的生意?但是看到身后程万元,人家能百两纹银买下人,买他宅子也有可能?

  再一想,褚家和陆举人家有亲,还真能凑钱买他铺子!老孙头就热络起来。

  “褚娘子好眼力,我这脚夫店二十多间房,一晚上毛利就有二两银子,一年多就能回本。”

  这是抬价呢,褚青娘笑着轻飘飘给他砸了:“孙掌柜说的是,只是怀安夏天湿热难解,脚夫门贪凉快图省钱,有几个月不住店,在码头窝着,尤其七月,几乎没人住店。”

  被说到短处,孙掌柜脸色拉下来,可这还没完,程万元在后边接话。

  “您算的是毛利,实际上芦席被褥、桌椅门窗,都得定期更换修葺,还有税收、人工,就算旺季每月能有二十就不错了。更何况脚店人多是非多,今儿个丢东西,明儿个吵架了,多的是头疼。”

  老底都给人揭了,确实因为这些原因,儿子不想经营,而他却精力不够了,可即便这样也不能随人出价。

  几个人各怀心思,进屋分主客坐下,孙掌柜叹口气。

  “看样子两位实心要买,才打听的这么清楚。看在你们诚心的份上,六百五不能少,这地段是包赚的生意。”

  褚青娘笑:“孙掌柜这是欺负我们外行呢。”随口举了几个几年成交的生意。

  “您这价位高了。”

  褚青娘、程万元两人一唱一和,孙掌柜价位说到五百三:“这价最低了,能要就要,不能要拉倒四百五没门。”

  褚青娘微笑:“有要价自然有还价,青娘也是诚心做这趟买卖。”

  做出推心置腹的样子:“怀安县有钱人很多,可是那些富豪,谁会来做这鸡毛生意?想赚这辛苦钱的,又有几家能拿出四五百银子?您再想想,再耽误五月六月,脚店生意越来越淡。”

  程万元状似无意:“哎呀,又到五六月了,夏收后正是买地到时候,听说孙掌柜老家今年遭了旱灾,这地价恐怕要比往年便宜几成。”

  三天时间,主仆二人,四百八谈成生意;定契约,去钱庄借贷,去衙门过户又是三天。

  四月初八孙家脚店正式姓褚,褚青娘、程万元接了钥匙站在门前。

  程万元说:“听说钦差大人四月十八到怀安。”

  褚青娘心里石头落定:“刚好修葺一新,借借这位大人的光。”

  改厨房、重新修葺门店,后院打通一间屋做新门脸,叮叮咚咚一家店变成两家店。

  日子眼看着蒸蒸日上。

  褚青娘这些日子,一直和程万元忙新店的事。四月十五这天也一样,她正在店里收拾,街上衙役忽然按着刀一路飞奔。

  “让开让开,都让开,说了不许乱摆摊!”

  中间知县的绿呢轿子也是跑的飞快,褚青娘出来看,后边跟的衙役吩咐:赶紧收拾门口搭的架子,钦差大人来了,别挡道。”

  怎么提前来了?褚青娘笑道:“立刻收拾,一定不碍钦差大人的路。”

  程万元听到动静也出来,看着只留下一地烟尘衙班,低声解释:“怀安县想中县升大县,钦差这里必然恭敬的很。”

  褚青娘懂,中县升大县,都是知县,一个从从六品一个六品,而且这份政绩很漂亮。

  怀安县伸着脖子,看官船由远而近,缓缓靠近码头,不等甲板停稳,怀安县急急忙忙上去:“下官怀安县知县周志通,恭迎钦差大人”

  撩袍跪倒额头触地,依礼参见。

  “本官来的突然,让怀安县忙乱。”语气十分和蔼,说话的是个年轻官员。

  面白无须,很漂亮,比许多人漂亮;四品钦差,很聪明,比许多人聪明。

  童儿心心念念的爹来了。

  周志通不敢托大,谦卑道:“大人替天巡察,让万民得沐天恩,我等日夜期盼哪有忙乱。”

  倒是会说话,魏文昭嘴角微弯:“周大人请起,本官叨扰几日。”

  “不敢、不敢”周志通一边爬起来,一边掏出帕子擦额头虚汗,官帽下几缕灰发。四十七岁的他,三甲出身,沉浮环海近十年,才做到一个从六品知县。

  朝中无人,这次是他最好的机会,如果升县成功,不仅能晋级,还能在县志上留一笔,因此看魏文昭跟看亲爹一样。

  “大人行驾到县衙,还是驿站?”

  “县衙。”

  街上行人涌动起来,客栈窗下门口站满了人,有人喊:“褚娘子快出来看,钦差大人下船了!”

  褚青娘抬眼透过窗户,往码头看一眼,影影绰绰人影,什么也看不清楚:“是啊,钦差大人真威风。”看不出半点敷衍。

  “嗳,说起来还是褚娘子好,占了这么好地段。”先前的人继续说,就是话里怎么也掩不住三分酸。

  褚青娘恍若未觉,笑的谦虚客气:“地方再好也要四邻照顾,四月十八开张,等着您照顾生意。”

  说话的就觉得有面子,笑的亲热几分:“一定。”

  又寒暄几句,褚青娘嘱咐屋里工匠:“东西都准备妥当,等钦差过去就开工。”

  有人抱怨:“这大人也真是,说来就来净耽误功夫。”

  “大人的事,不是咱们老百姓能议论的,”先是轻声,随即转成笑语“歇一会儿,喝杯茶不正好。”

  “是是是,东家说的是。”几个工匠纷纷大声笑。

  官轿依次从门前路过,褚青娘在屋里也瞟了一眼,此时的她不知道,里边坐的是魏文昭。对她而言等人走了,赶紧开工才是真的。

  县衙客房早就收拾妥当,虽然船上什么都不缺,但还是陆地上舒服。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,玉白脸膛蒸出薄薄红晕,晚风一吹凉爽惬意。

  吕颂又换了一块干毛巾,一边包着湿发擦拭,一边躬身低语:“老爷,周知县晚上摆酒给您接风。”

  “嗯”魏文昭鼻子哼了一声,吕颂是吕文佩的陪嫁,是吕家送给他的随从。虽然得用,虽然一家子身契都在他手上,可魏文昭还是计划,以后得自己培养一个。

  晚宴并不奢华,也没有莺声燕语歌姬妖娆,周志通听说,这位大人不好女色:“大人从京城来,南北风味都尝过,也尝尝怀安特色。”

  桌上橘红松鼠鱼、浅黄煮干丝、酱色软兜长鱼,还有一盏清亮汤里蟹粉狮子头,再加上几味清爽时蔬,一盅文思豆腐。

  清淡口味加上色泽搭配,让人胃口大开,可惜魏文昭长的是北人嘴,就喜欢面食,还有浓香口味的饭菜。

  虽不喜欢,魏文昭也没表现出来,各样都尝了尝,笑道:“清淡新鲜,周大人费心。”

  周志通听得高兴,一拍手,厅外笛声响起,怀安最好的舞娘,一甩水袖,出现在月亮门前。

  宴会正式开始。

  狮子头太腥,黄鳝像蛇,文思豆腐要甜不甜,一样松鼠鳜鱼酱汁太淡,倒是丝竹声不错。魏文昭忍着性子,慢悠悠夹菜,倒是多看几眼厅外歌舞。

  然后让他看到一张脸,准确说是半张脸,如果不看眼睛,只看鼻子嘴巴,很像某个人。

  周志通一直留神钦差动静,然后发现钦差眼光定在一个……丫头身上?那丫头连表演都不配,只站在角落伺候乐伎。

  “大人?”难道您好这口?周志通用眼神询问。

  “歌舞不错,让人赏心悦目。”魏文昭收回心思,笑着应到。

  “能得大人夸奖,是她们福分。”周志通乐呵呵,就是嘛,绝色舞伎不喜欢,怎么可能喜欢个毛丫头,他就说大人口味不可能这么奇怪。

  魏文昭笑笑,继续欣赏歌舞,心下结冰:那个狠心绝情的女人,早死在路边了吧,最好早死了,这辈子别让他碰到。

  一杯酒仰头饮下,魏文昭抿紧嘴唇咽下去,菜难吃就算了,酒也难喝!

  夜色满天,褚青娘才和程万元回到码头。工期赶得紧,幸亏四月日头长,耽搁的功夫才赶上。

  “奶奶回来啦~”迎接褚青娘的,是妞儿灿烂的笑颜。

  前些日子,褚青娘宣布买下客栈,惊喜过后,谭芸芬要把所有月钱贡献出来,程家也一样。

  妞儿见了,也从兜里掏出三枚铜板:“给奶奶做大生意。”

  六七两月钱没要,褚青娘拿了妞儿三枚铜钱,笑眼弯弯:“行,奶奶拿妞儿零嘴,做大生意。”

  从那天开始,妞儿就有了底气,越发活泼大方,毕竟她能帮奶奶做大生意!

  褚青娘捏捏妞儿羊角辫,妞儿接着叽里呱啦:“奶奶累不累,热水都给您备好了,程爷爷好。”小脑袋一转,不忘跟长辈问好。

  褚青娘抬手,程万元将手里纸包给她。

  只是不等褚青娘动作,程万元再拿出一支小银镯,弯腰套在妞儿手腕:“这是程爷爷送妞儿的。”

  褚青娘接着将纸包,放进妞儿怀里:“明儿个妞儿六岁,这块布让你娘给你做身新衣裳穿。”

  听到声音赶出来的谭芸芬,受宠若惊:“她小孩儿一个散生,怎么担得起奶奶、先生厚爱。”

  褚青娘拍拍妞儿,让她回到母亲身边,浅笑:“家里人逢生辰都有新衣裳,妞儿不过第一个赶上。”

  话题一转:“秀梅还没回来?”

  “没呢,下午回来刨了两口饭,捎带喂饱淳哥儿,就走了。”

  这也是个拼命三娘,每天挎着篮子,只要路上有人就不回来,河边那一溜儿红灯笼院,是她晚上长跑的地方。

  褚青娘尊敬这种人,但不支持:“告诉秀梅不要那么辛苦,钱哪里挣的完。”

  这话褚青娘说过几遍,可惜没用,程母怀里抱着小孙子:“奶奶随她去,多卖一点她心里踏实。”

  这都是在牙人手里转卖吓得,如今好不容易安稳,黄秀梅恨不能,一天二十四个时辰出去挣钱。

  褚青娘顿了顿:“随她吧,只是盯着她身体,别累垮了,过几日客栈开张就好了。”

  “嗳”程母应了一声。

  其实何止黄秀梅,一家人谁不努力,自从有了客栈,心里都憋着劲。

  程望焕白天替主子出摊,晚上睡客栈看店,每天早上去,都能看见店里活少了不少:或者是东西重新堆放整齐,或者是刷白的屋子,地上洗的干干净净。

  就是哑婆……哑婆没什么变化,只是那一晚,程、谭两家拿出所有月钱,哑婆没什么表示,却等人各自回屋后,抱着三十两银子到褚青娘屋里。

  “有钱庄赚的利息,也让老婆子赚赚。”棺材本拿出来,却连一纸借据都不要。

  现在也一样,听见褚青娘回来,哑婆只在厨房门口看一眼,继续回去干活。

  褚青娘和程万元一桌吃饭,吃完饭,多嘱咐一句:“灶上给秀梅留点热饭,卤锅那只鸡,撕条腿给她。”

  澡桶里热气氤氲,水面上飘着一层栀子花,谭芸芬一边给主子按摩,一边说:“张大婶院里栀子花开的正繁,奴婢要了几支给奶奶泡澡。”

  没说这是她用自己月钱买的,谭芸芬早看出来,她家主子很雅致一个人。

  “不知道奶奶喜不喜欢,要是不喜欢,木香、荷花也有。”

  “木香太浓了,荷花不错。”

  “是”谭芸芬立刻喜滋滋,虽然她出不上程家那样大力,但是能让主子喜欢,她就开心。

  虽然出力的方向不同,但是所有人都在努力,努力让日子更好。

  魏文昭提前来怀安也是有原因的,他一个天子近臣,没有政绩却成为钦差,京城不服气的人多。

  有的是人等他没什么成绩回去,到时上本斥他无能,指责皇帝用人唯心。

  为了给皇上挣脸面,这趟出巡他做了不少功课:沿路二三十个府县,往年户口粮赋、官员升迁履历,还有刑事卷宗、兵力征收,不敢说如册在心,但是心里有数。

  哪些地方平平,哪些地方有猫腻,哪些地方能出政绩,魏文昭心里门儿清。

  其中这个怀安最让他动心,怀安县三甲出身,做过六年偏远地方知县,又做了四年怀安知县。原任考绩就是上上等,一个贫苦小县,三年有余粮,六年政治清明,不见作奸犯科。

  怀安也一样,四年时间税赋增收百分之七十八,要知道这地方本来就富庶,再翻将近一番,是个实干官吏。

  怀安县想中县升大县,魏文昭也想,只要怀安县账目干净地方清明,他搭把手功劳就有了。

  这一路,断冤狱、兴地方,都是他的本事。回到京城,证明皇上有知人之明,圣心一悦,他必然更进一步,谁也别想阻拦。

  两天时间看户籍、税赋,实地核查。第三天,褚青娘新店开业鞭炮齐响,魏文昭换上便服,骑马和周志通勘测怀安。

  怀安税赋早已超过大县许多,不能升,是因为田地不够粮税不够。

  整整五天跑遍怀安每一处,周志通晒得脸色发红,十分痛惜:“下官办法想尽了,可怀安就这么大,两座矮山是僧田,再找不出土地。”

  刘县丞连忙驱马上来,媚笑:“大人一心政务,都没时间到怀安玩,那两座矮山虽然矮,却有个有名的地方叫问心崖,今年还出了热闹,三月份有个杀猪的……”

  魏文昭淡笑看向刘县丞,只是眼里没有一点笑意,刘县丞吓得诺诺闭嘴。

  没用的人闭嘴,魏文昭抖缰绳继续驱马,周志通跟在后边絮叨:

  “大人再往前就到了秋源湖,那湖倒是大得很,可惜下官也不能放了它的水种地,再说还有好几百渔民靠湖为生。”

  魏文昭不理他,骑马绕到湖边:万顷碧波迎面而来,湖上渔舟点点、两三只雪白水鸟划过碧空。

  心旷神怡、景色如画。

  魏文昭极目看了一会儿,忽然发现什么,马鞭一指:“那是什么?”

  水边飘着一块地,周志通看了一会儿:“那是水边茭、蒲等草纠结水面,时日久了积上泥土,渔民在上边种点菜。”

  魏文昭桃花眼微微眯着,远远看着那块,随波荡漾浮动的地。

  周志通:“大人看那有什么用,那玩意儿搞不好就漂了。”

  “漂了,就给本官绑住,驾!”马鞭一挥,魏文昭驱马过去。

  “哎,你们听说没,新来的钦差不得了,让人在秋源湖打桩,林木加土要成田地!”

  独一味,几个酒客几碟菜,两壶酒说新鲜事。独一味褚青娘起名,陆举人亲书,黑底金字悬在大堂。

  “那能成?”旁边桌的问。

  这边就来了精神:“怎么不成?建在水上不会旱,飘在水上没法淹,绝了!”

  “木头烂了全打水漂!”旁边桌的不服气。

  先说话的笑他没见识:“所以你做不了官,河里那么多船,怎么没见烂底儿?不会处理啊?建好后用木桩拴住,各家各户不会乱,这好处比天大!”

  不服气的终于想通关窍:“我的天,秋源湖多大!”

  柜台里打算盘的程万元,嘴角抿点笑:何止秋源湖,东南多少水域,这位钦差的功劳,都够封侯了。

  作为天子近臣,知道全国田地税收的魏文昭,自然也明白。不过事情落实后,他依然乔装在街头体察民风。

  每处都一样,不管顺与不顺,他都会亲自体察民情,不骄不躁是他给皇上的印象。

  童儿站在街角,阿凤婶婶又去看胭脂水粉,他不想看,小小的孩子,眼光随意瞟着街上行人,然后他看到了……

  人群之中一眼看到了:很漂亮,比许多人漂亮;很聪明,比许多人聪明。

  童儿定定看着,魏文昭似有所感也看了过来,不知是父子天性还是什么,两个人竟然都看住了。

  小小胸膛,心脏砰砰跳起来,童儿走过人群,走到魏文昭面前:“你是爹爹吗,你来找童儿和娘了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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